Chapter 52
没有回应。
沈铮心提到嗓子眼，生怕自己还是来晚一步。他手有些抖地快速把他一只胳膊绕到脖子，搀着他一路驾车疾驰飞奔回到了市区。
“伤口都处理好了，就是一时体能消耗过度引起的昏迷，”本部的专门医生在房间外轻声汇报着：“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，他身体素质不差，恢复应该会挺快的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”沈铮听完眉头终于舒展开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，“你先忙去吧。”
“是，有需要您及时叫我。”
沈铮轻手轻脚打开门，拉上窗帘隔断了一室月光，调了调夜灯的亮度之后，坐在床边垂眸静静看着他。
“赶紧醒了让我再打一顿，这账还没跟你算呢。”
沈铮尽管这么说着，眉宇间却全是自责与心疼。他指腹轻轻碰了碰那条明显的绳子勒痕，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。
他希望程之目的没心没肺是真的没心没肺，而不是在遇到事情时，揽的比谁都多。
沈铮第一次跟程之目说话没有得到那贱贱的还嘴，竟觉得有些不习惯。他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程之目，将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，保证不会着凉后轻轻掩门走了出去。
地下室里，一大桶冰水被搬了上来。
“沈堂，此人名叫张栎，两年前刚加入本部的，现在还只是一级调查员。”
张栎被人压跪在沈铮面前，可沈铮这会儿没什么心情，满脑子都是赶紧处理完回去守着程伤员。
“张栎是吧，”沈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淡淡道：“刚来不久，胆子倒不小。”
说完，沈铮伸手拿掉张栎嘴里的手帕，一把拽着他的头发，将他的脑袋按在了面前的水桶里。
桶里面的水异常冰冷，张栎感受到他狠戾身上的杀气，不停的挣扎着。但沈铮手上的劲很大，张栎完全无法逃脱，也抬不起头来。
尽管他尽力憋着不呼吸，可时间一长还是忍不住把冷水吸进了肺和呼吸道。
沈铮掐着时间，把他头发拽了起来。
“咳…咳咳…咳！！”
张栎张大口使劲咳着，被呛着的冰水使他冻的一个劲打寒颤，好不容易呼吸畅通了，沈铮又无情的一把将他按回冰桶里，神情不悦的点了一根烟。
张栎已经忘了挣扎，张着嘴呜啦呜啦的吐着气泡，缺氧的感觉越发强烈。
他感觉自己要被溺死在这冰冷的水里。
沈铮却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易，松开手看他头部因为求生本能猛地挣扎出水面，嘴唇哆哆嗦嗦的，确认了下他现在没有力气咬舌自尽。
“说吧，谁的人。”
张栎整个人还是在刚刚重新活过来的状态，听到沈铮这么问，他声音颤抖道：“…霍…霍文…”
沈铮深深地吸了一口烟，轻笑一声，抬起脚狠踩上他的右边肩膀，俯身揪起他的头发道：“你在侮辱我的智商？”
“真…真是他，他花钱…买我的…”张栎惊恐的看着他结巴说完，沈铮一个巴掌扇过去，痛的他大喊：“啊啊啊！！”
沈铮嫌他吵，抬手扣起他的下巴越发的用力，像是要把张栎的下巴扯下来一样，疼的张栎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声来。
“就你这脑子还当内鬼，”沈铮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给你活的机会却不珍惜，该说你是忠心还是不忠心？”
“把他手砍了。”
沈铮淡淡说完，张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，“不…不要这样…”直到别人把刀扎进他的小拇指，痛彻心扉的疼痛让他喊的撕心裂肺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
“夏胡！”
“是夏胡！！真的！！”
张栎疼的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，滑到下巴下面，一滴滴的滴落在脖颈和衣领之间。此刻他终于明白，沈铮传说中的狠到底有多狠。
“…四堂？”
张栎嘴唇血色全无，嘴唇颤抖着点点头，“我…我不骗你，我真的没没骗你…”
沈铮无声地扯了扯唇，道：“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
“……”张栎愣了一愣，急于证明的眼泪都快出来了，“我真的没骗你沈堂主，他，他想搞你很久了啊！！我还有用，他会给我打电话的！！到时候，到时候你可以…”
沈铮嗤笑打断道：“你以为你在玩碟中谍？”
“…沈堂！…你信我啊！！都是他教我那么说的，我真的不想死，”张栎崩溃道：“我求你了…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…求求你了沈堂…”
沈铮没说话，看了一眼张栎已经断了的小拇指，掐灭最后那点香烟，出去关上了门。
“留着吧，把人给我看好了。”
知道是谁的人，一切就好办了。后续的事情沈铮还不想去琢磨，当下最重要的，就是程之目什么时候醒来。
守了整整一夜，转眼晨光渐亮。沈铮就这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脸被手掌托着困得睡了过去。
程之目也是刚醒，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见毫无反应后，轻手轻脚的下床想要把他搬到床上去睡。
“哎哎哎——哎我日噢！！”
可惜他高估了自己此时的力量，架着个睡着的大活人突然腿软了一下，只听“咕咚！”一声，程之目四仰朝天脑壳着地，白给沈铮当了个人肉垫子。
沈铮吓了一跳，立刻清醒过来，发现自己身下的程之目一脸生无可恋。
“这怎么…你这怎么回事？怎么在地上了？！”
程之目狠狠闭了闭眼，磨牙道：“能怎么回事…老子…想让你到床上去睡啊！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