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1
“…草！”
程之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，两手费劲把绳子往外扯，身后的人猛地加重力道，勒的他快要喘不上气。
程之目勾起腿往后一提，趁那人一躲的时候脚步继续向后撤的同时迅速向后仰，肘击攻击他的腋窝。
对方绳子一时没拿稳，程之目趁机扯过绳子一拽，使其脱离了对方手中。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何时掉落在地上，手电筒的冷光在此刻显得有些阴森。
程之目被勒的大脑有点缺氧，稳住身形后使劲咳了咳。对面是个专业受过格斗训练的，如果刚才他的动作有一处失误和反应过慢，往后陪自己聊天的就该是阎王爷了。
借着亮光，程之目看清楚对面的他戴着个面罩。
“挺鬼啊你，还知道不让人看，”俩人之间被刚才拉开了一定距离，程之目揉了揉脖子，“勒我，你以为老子会让你出了这个门？”
手机此时震动响了起来，两人同时看了一眼，不约而同迅速去抢。
蒙面人看起来是要切断程之目与外界的一切联系，上去就是要一脚踩烂。而程之目心知他要这样做，因为离手机近的优势，快一步地把它踢出去老远，两人瞬间又打在一起。
沈铮在电话那头心里有些焦急，仁记里的所有人看着他来回踱步，大气不敢出一下。
打了五遍，还是没人接。
沈铮挂掉，蹙起来的眉头就没松过。他现在想立刻去北郊，但他不能。在这之前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。
等等，程之目，你再等等。我不会让你白去。
给我活着。
“沈堂，人都是齐的，这个分区的情报人员都在这儿了，打手们的基地不和我们在一起，都在一公里外的地方，方便训练。”手下把画着勾的名单递给沈铮，后者接过看了一眼，不耐烦的扔到了地上。
手下眉毛跳了一下，微微向后撤了两步，生怕自己被沈铮的怒气殃及到。
沈铮看这册子，证明了一件事。
人齐，那间接说明了内鬼和那晚的杀手是一伙的，而内鬼现在就在面前这三十个人里，这也代表程之目的处境就更加危险。
本来自己不让他们出仁记，是为了阻止他们通风报信，或者看看有没有想要潜逃出去的人。
沈铮踱着步，脑子飞速运转，他不知道内鬼是怎么给杀手通风报信的，更不知道杀手是怎么知道北郊的准确地方。
北郊，北郊。
那么偏远不好找的地方，肯定会踩点。而距离自己宣布这件事，还不足六个小时。
那么…
“脱鞋。”
冷不丁的一句脱鞋，众人面面相觑，不知道沈铮想干什么。
“你们先脱，然后站在每一排的两边，”沈铮指了指几人，见他们一头雾水跟个楞头一样，忍不住抬脚踹到最近的一个人身上，喝道：“给老子快点！他妈墨迹什么？！”
几个人见沈铮今晚这么暴躁，吓得赶紧脱了鞋，两两一组，按照吩咐站在三排的最左和最右边。
“都给我脱！”
沈铮阴沉着个脸，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。刚开始没看出什么不对的人，可第二排中间有一人实在是磨磨蹭蹭的，他眯了眯眼，不由得注意起来。
盯了几秒，见那人犹犹豫豫的还不脱，沈铮径直走到他面前，冷冷的看着他道：“再磨蹭我一枪毙了你。”
那人额头上有些出汗，眼神有点躲避。他不明白，为什么沈铮会出现在这儿。
难道，自己就这样被人玩了一招声东击西？！
沈铮打了一个手势，旁边的两个人迅速把他架起来，进行了免费人工拖鞋服务。
“沈堂。”手下举起他的鞋给沈铮，沈铮借着他的手翻了个面，只见鞋底上有些泥印。他眯了眯眼，上手抹了点儿，一捻还湿润，时候不久。
“狗东西！”沈铮抬脚发狠踹了上去，掏出手帕擦了擦泥渍强硬的掰开他的嘴，一团塞进去防止他咬舌自尽，“带下去给我看好了！”
“呜呜呜！”
一旁的手下眨眨眼，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把他抓了起来，懵懵道：“是…是！”
北郊的账房里，程之目和蒙面人拧在一起，累的已经没什么力气。
蒙面人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，一把刀在两个人手里夺来多去，身上都不乏有许多刀伤。
又打了一回合，程之目趴在地上，在清醒与混沌中不断沉浮。杀手，不愧是职业的，真他妈能打。多亏沈铮没来，幸好没来。
蒙面人上来刚要补他一脚，被他顺势抱住腿一拖，也栽下地来。头上挨了一记重踢，程之目昏昏沉沉，双手撑地而跪，试图想起来继续打。
一声枪响，程之目眼前模糊，不知道从哪传来的，只想着明明他和那个人的枪都被对方扔到了好远。程之目有些虚脱的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，恍惚间，他感觉到胳膊被人一提拽了起来，歪靠在对方肩上喘息。
“疯了…真他娘疯了…老子才不要靠在你肩上…”
“是我。”
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，一下子冲击进自己的大脑。
——沈铮啊，不是不让你来吗。
程之目在心里念道，浑浑噩噩间，他好像还真能闻到那位哥和他爹一样的草木香。
“程之目，”沈铮看着他好像要睡，急道：“你别吓我程之目，醒醒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