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0
第二天，沈铮在公司里处理完事情后，眼看时间到了六点半，点开黑色头像框，抿了下唇，斟酌着打：下班了，一起吃饭吗？
对方过了一会回复道：没忙完。
沈铮又敲字：那我去你那等你？
对方这次直接甩了个地址过来。
沈铮看了一眼，拿起车钥匙就走，一路来到程之目律所楼底下。律所很气派，毫无疑问彰显出经久的沉淀和里面律师的专业。
“请问哪位律师是您的委托代理人？已经预约过了吗？”
沈铮看前台走上前来，说：“我找程之目。”
“程…程律啊，”前台听他直呼名讳吓了一跳，小跑着去了趟办公室又折回来，“先生您这边请。”
沈铮坐到他办公室的沙发上，程之目瞥了他一眼又盯回电脑，淡声说：“自己玩会儿。”
“哦。”沈铮也不打扰他，从旁边想抽本书看，结果不是什么《中国律师》，就是《中国刑事法杂志》，《人民法院报》等等，只好盲选了一本。
他不会想到，自己刚刚路过办公区那么一遭，竟成了茶水间的新话题。
“我天，那是谁啊，好帅。”
“是委托人吗？看着不像啊，”苏苏说完，前台那名女生说：“肯定不是！上来直呼程律本名呢！我都惊了一下。”
“那是什么…朋友？”苏苏感叹道：“果然…帅哥只和帅哥玩儿啊。”
“不过你要说朋友，好像这是第一个来这儿找的吧？什么关系啊能来公司等。”前台女生抿了口茶，“他们两个应该都是…单身吧？”
“反正程律单身，但是人家不好搞，咱也配不上。”
“那他朋友呢？”前台女生问，苏苏思索道：“和程律的冷有的一拼，俩冰山，不好搞不好搞。”
程之目打开办公室门，往她们这瞅了一眼，“你们都没事干？”
“不是啊程律！有点渴，喝…喝点东西。”
程之目晃了晃手里的资料，“再打印一份。”
“好的！”
程之目走近沈铮，一手从上方抽走他看的书，“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铮起身，拿起外套来准备出去被程之目拦了拦：“穿上。”
沈铮不解的看着他，程之目说：“外面凉。”
听完这话，沈铮自然的把外套递给他，对方皱眉道：“干什么？”
“你给我穿啊。”
“你没长手？”
“你之前每次都给我穿，我自己穿你都要一把夺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程之目舌尖扫了圈上颚，不想多废话，接过外套抖开给他穿起来。
苏苏在门口惊掉了下巴，快速回过神把嘴合上，敲了敲门说：“程律…您的原件和要的复印件。”
“放桌子上就行了。”程之目不管她看没看到，给沈铮穿好，单手插兜说：“能走了么，大爷。”
沈铮点点头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。
苏苏坐在自己办公桌上，回想起刚刚那算的上是暧昧的举动，摇了摇旁边同事的椅子：“你说朋友之间会互相给穿外套什么的吗？”
“不很正常？我小姐妹要是腾不开手，也会帮她穿一下啊。”
“那要是两手空着，还是兄弟之间呢？”
“……”同事瞥了她一眼，“你说的那不是兄弟吧？怎么你分析起这个来了，法律文书写完了？”
苏苏顿时变回正经：“当我没说。”
优雅的西餐厅里，沈铮把切好的牛肉放进程之目的盘子里，自己继续切着。
程之目顿了顿，还是叉起来吃了，淡淡说：“吃你的就行。”
沈铮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道：“当时不辞而别是我的不对，我亏欠你的太多了，让我有机会弥补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“所有做错了事的人是不是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就行？杀了人跟对方家属说让我弥补你吧，别让我进监狱，是不是这样？”
以前程之目嘴就毒，现在是毒上加毒，明显做了律师后嘴上功夫更上一层楼。
沈铮本就沉默寡言，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，埋着头不说话。
忽然头被从上方摸了两把，紧接闻到一缕淡淡的女士香水味，身旁坐下一个人来：“回国也不知道找我…你就这样对人家？”
沈铮：“……”
程之目：“……”
沈铮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洛颖，身体往旁边挪了挪，神色惊讶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什么我怎么在这，嗨帅哥，”洛颖朝程之目打了个招呼，如今卷发变成了黑色的顺发，二十六七保养的却更甚精致，捏了下沈铮的脸，说：“姐姐要是不来这儿吃饭，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呢。”
沈铮没来得及躲开，扯着她的手腕放了下去，无意间瞥到对面的程之目脸更黑了。
“之前电话里说的和我处处看，真的不考虑？我这条件追的人可多的很。”洛颖柔声道。
沈铮瞬间被呛到咳了几下，“你别在这胡言乱语，事成是有你功劳，十万美金够不够？”
对面清楚传来用刀切牛排的摩擦声，那感觉沈铮就像是他手底下的牛肉一样正在被割。
“嘁，给你机会都不要。”洛颖双手环胸说，“我才不稀罕那点儿钱，现在姐开了家美容院，只想找个人安稳过日子。”
“谁都是这么想，从道上回到这种生活，已经很珍惜了，”沈铮看着她说：“找个人认识，接触了解，好好结婚吧，到时候去参加你婚礼。”
洛颖也不逗他了，拍了拍他肩膀笑：“记得来啊，给你发请帖，走了。”
刚走不远，沈铮听见对面的人冷哼一声，“旧情人？”
“之前不打不相识，后来在意大利的时候帮了我点忙。”沈铮说完，程之目放下刀叉，用餐布轻擦了下嘴角，说：“找谁帮忙都不找我帮忙，你是真的可以。”
“当时我有些不敢找你，一是怕你危险，二是怕你太记恨我…”沈铮说完，程之目已经走到他这边，居高临下盯着他，说：“你知道说这话是在干什么吗？”
“…干什么？”沈铮抬头问。
程之目冷笑一声，回答他：“火上浇油。”说罢他一手拎住沈铮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，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狠道：“走吧，灭火去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沈铮想把他手拿开，没想到程之目锢的更紧，“算账。”
